「婚外情专业调查」陈来：有情与无情——冯友兰论情感

分类：哲学作者：陈来时间：2019年11月25日

「陈来：有情与无情——冯友兰论爱情」是一篇关于“冯友兰,情感,社会经济”的深度文章，最早公布在（专栏），由陈来(作者)创作而成。本文属于“天益学术,哲学,中国文学”的范畴。仔细阅读本文，能够提高您社会、经济、政策等方面的知识。

在冯友兰对美国文学的知道中，情感的来源和对待感情的方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难题。他对这个疑问的知道，既是他抓住国内哲学精神的重要进路，也妨碍了他的文学观念的阐释。本文下面的讨论，就是专就此一难题的研究。

一

1935年3月2日，冯友兰在北大本科讲演，题目为“人生术”。这次演讲是应北大青年会主办的学院问题探讨会之邀，讲演的内容发表于当日的《北平日报》。

此处的“人生术”是指哪些呢？据冯友兰的表明：

人生术者，就是假设人生是为寻找快乐的；那么，怎样能够受到快乐，就是人生术。[1]

根据这个表述，冯友兰所说的“人生术”，即是“求一生快乐之方式”。他觉得，现代大学所忽视的是常识的输入，故人生术的弊端在现代学校很少谈及，但人生术的弊端是国内近代专家谈到甚多的弊端。他所列出的近代专家的事例，如：“从前的道学家那个古板处事，无非在寻找快乐，又论语中的孔子‘乐以忘忧，不知老之将至’，‘一箪食，一瓢饮，……回也不改其乐’，都是你们会讲人生术。”[2]照此处所说，他觉得孔颜之“乐”，及道学家以各类修养功夫求孔颜之乐，都属于“寻求幸福”。

由此可见，冯友兰真正着意的，并不是通常所说的美好。如有人以荣华富贵为美好，有人以高官晋爵为幸福，有人则以挽救万民为美好，但所有那些都是属于外在的美好，这些甜蜜所带给的幸福也都是外在的幸福。而冯友兰所说的美好，其实是指内在的美好，他所说的乐也有精神境界之乐。

在冯友兰看来，内在的美好与幸福的取得，关键在于“应付情感”的方式。一个人若能恰当地应付自己的感情，就可以赢得这些内在的美好和幸福。所以，这篇以一生术为题的演讲，实际上完全集中在“情感”问题上。他说：

人生术这些，今天只讲一个，就是应付感情的方式。情感包括喜怒哀乐，虽然美好的整个问题不完全在感情上，可是喜怒都于一生有大关系。如《三国》上三气周瑜，一下子给气死了；《说岳》中的牛皋捉住了金辽国，把金熙宗气死，牛皋乐死了。这都是感情的作用。我们如何对抗它，就是目前要讲的。[3]

可见，冯友兰所关注的，是怎样调控个人的爱憎哀乐的感情，以实现一种内心的美好。

在演讲中，冯友兰特别强调庄子对于感情的来源和爱情的作用的知道：

庄子说人之所以有感情，因为人的知识不够，若有充分的知识，则不会有情感。譬如大风天气，使人出来不便于，在小孩亦不认为有哪些感情出现。可是小女孩们不能回来，就会很气愤，骂天是可恶。这毕竟女儿们没有小孩了解的多，就较大人受感情的苦恼多。西人斯宾诺莎的伦理学说，情感是人的束缚，若人有完全的知识，就可以把这束缚打破。

《庄子》养生主篇讲此道特别之多：说老子死了，许多人比较痛苦，《庄子》说你们是“遁天背情”，“古之所谓遁天之刑”。他们针对人生性质，没有完全的知识，他们不明白死就是生的结果，所以人们就受了“遁天之刑”，即是悲哀。

庄子是很懂这道理的，他的太太死了，他反鼓盆而歌，惠施曾为此责怪他，庄子说，在当时，我心亦莫不惋然，但当时想，世界上原本压根就没有他太太，后来突然有了，有了又没有了，还是和以前一样；人之生死，正如春秋顺序一样，没有可怕的。庄子之这么，是他以理化情。[4]

照这个表述，冯友兰这里所关注的情感现象，主要是指负面、否定的感情心态。他借庄子的话表示，人不能迎合自然的差异去理解世界与一生，就是“遁天”；人由于遁天而受到这种负面感情的摧残，就是受“遁天之刑”。另一方面，他觉得，情感之出现是由无知导致，而知识有两种，一种是针对自然的知识，如气象；一种是有关生死穷达的常识，其实是指哲学的知道。缺乏这两种知识，人都会受感情的束缚折磨，而不能解脱。